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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明世

平明世

醒了,下次可得选个好位置。都已经习惯了一睁眼看看天了。

这个位置不对窗口……

都有点像心理疾病了,每一次时间长一点的闭眼,睁眼后就想看看阳光……

回去了,关门。

打开时的那道缝隙消失不见,推了推没反应,这样就可以了吧。

“算是赔礼。”

回头,封沿递来的是……我的杯子。

已经装满了,好像是奶茶……我也不喜欢喝……也不讨厌吧。

还没想好怎么办……

我索性绕过他,现在想想这一天的事,貌似是有点亲近了。

回头看他似乎要开口。

“先别说话了,我想自己想想。”

…………

后面,落叶被踏上和扫开的声音小了,渐渐消失。

……

难得地注意校园,纵使是不同的世界,有些东西也……

白石子的小路,日照透过林荫,熙熙攘攘的欢笑。

学校,未曾沾染世俗的纯真和肆意张扬的热烈……

可是真的高兴不起来啊……

这世界真美好,可是…

目光一闪,一道特别的灰色落入视线。很不常见的颜色。

几个身影,正围着什么,看动作,像是在踢打,离得并不远,隐隐听的到笑声……

好吧,收回我之前的话。

…………

我应该继续走的啊。

突然就就想起了丝丝缕缕,来自过去的号召,上演着和前面相同的剧本,不过在那时,我并不是旁观者。

那当时的旁观者呢……

记忆交错纠缠,带出了不少的断断续续……

……

“我希望你不要成为那样的人。”

……

我管这破事干嘛?对我有影响吗?我为什么要给自己没事找事,你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非要为了那点可怜的激素上去凑一脚吗?

……

“有时候世界充满了无法理解,无法改变的恶,以及暴力,不公,贪婪和盲目的怒火。”

……

我又不一定能解决……对方好几个人人高马大的,况且还是现在这样的身子,上去给人家送菜是吗?

……

“永远不要沉默,永远不要别过脸装作没看到,不要将善意视为软弱,不要成为那种人,认为‘善良’是个可笑的词语。”

……

我自己现在还不明白怎么活呢,还想给家人添麻烦是吗?他们从没让我麻烦过,如果闹大了对他们会怎么样?

………………

过去与现在交织在一起,共同构建了通往未知未来的道路……

选择什么的最麻烦了!

用用肖遥的方式好了,见他用过几次,蛮有趣的。

摸摸身子,真好,

今天换上的衣服口袋里天意般的恰好有一枚硬币。

‘正面,我就去帮忙。’

掷出,转动中,太阳神的目光投射下来,硬币正面的少女刻像映出璀璨夺目的闪光。

反面。好……

少女掷硬币的动作相当娴熟,但因为那一丝恬静的气质,莫名地让人觉得优雅。

望着文怜走过去的背影,封沿很不绅士地站在一旁远远观望,甚至勾唇一笑。

但是眼角的余光瞥到四人围着的东西,瞳孔巨缩,整个人都愣住了。

“你们干嘛!”走近了,我先声夺人喊了一声。

果然,做坏事总是会亏心的,他们似乎吓了一跳,后退了几步,把围着的……让开来。

这是个啥?

半米多高,四肢瘦小,脑袋有点超比例的大,浑身灰黑色,没有什么毛发,像是绸缎一般的皮肤,头像……

抱歉,我是真的形容不来……

不过并不难看,眼睛很大,颇像人。

四个男生退开之后,它并没有跑开,也没有跑向我这边,只是躺在原地,既像是同时望着我和他们,又像是……在望天。

“干什么?”四人中为首的那人问,嗓门很大。

“它怎么你们了?”

我会让开的,如果它对你们的伤害真的抵得过你们对它拳打脚踢的惩罚……

我不是个善良的人,但我知道——善良不是盲目的仁慈。

可遗憾的是……很多时候,这都不成立。

你犯了什么罪?你弱小,你不会反抗,这就是你的罪。

“没干什么。”他很豪横。

“那为什么要这样??”我试图讲道理。

那缕记忆又来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

‘答应我,别成为你讨厌的人。’

……

‘闭嘴啊!你知道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想,就干了。”似乎是我的身形不能说明什么,他耸了耸肩。显得很是无所谓,后面的几个人也附和着。

“就是,打了怎么样?这东西这么恶心!”

…………

“谁规定不准打吗?你找啊,有法律保护吗!啊!”

啊…………

我何必呢……

“你管得着吗?再管连你一起收拾。你这细皮嫩肉送上门的……”

……

‘永远不要用你瞧不起的方式去战胜你的对手。无论什么情况,永远不要放弃你的准则。’

……

我能怎么样?讲道理可能讲得通吗?讲不通怎么办?像路飞一样抱着这家伙帮着挨打吗?那回家了怎么解释,几个哥哥会放心吗?

……

信念与现实之间……

所以那么多人喜欢动漫啊。

………………

‘去你的吧,就算是你的话,我也只听一次。’

抬手,灵力暴涌。不知是刚才的练习下了劲,还是这几天的积累,又或是什么天赋异禀……

总之,这次我相信的东西没有辜负我——灵力在全力爆发中疯狂汇聚,手中的光芒映白了每个人的脸,周围密林随之呼呼生风。

“滚!不然揍你们。”

少女的脸上是几个青年从未见过的凌然和坚定的神色,充满锐气和压迫感,爆发的灵力波动更是如此。

……

慢慢的,退走了。

“呼~”还好,倒不是担心打不过,主要是真要打我也不一定敢放技能,能感觉到他们甚至不如我那班人的平均水平。

也是,能干出这种事的人,真的不会太高。

那只……叫大眼吧。

大眼坐起了,终于把目光投到我身上,看不出它在想什么。

恐惧?惊吓?感激?劫后余生的欢喜?

连最基本的情绪都判断不出。

身上有些地方已经显出了青色,受伤了,那帮人估计踹的很用力。

【善良 代入】

上次扫过那堆技能海时没注意,不过应该有治疗的。

手掌出现莹白色的光点,光点飘了过去,冰雪般消融了。

看来效果不错,伤好得很快,比想象中的好用。

大眼坐起后又像之前一样发呆,摸摸头……

总是别人摸我也太难受了……

没有反抗,但是好像因为我手上还开着治疗的技能所以也并没有什么触感。

突然大眼一惊,跑走了,霎时没了身影。

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停住了。

回头,封沿,脸上的表情有点僵。

算了,转身走吧。

“等等。”

“嗯?”

“很帅。”

脚步一颤,我没敢回头。

明明我都已经不抱希望了……

不是“太危险了”,不是“交给我就好”,不是“善良”,而是,很帅。

这家伙……

不知不觉间走到校门口了。

………………

与此同时,一个清瘦的身影远离了人群。

封沿晃晃脑袋,他也不太忙明白刚才怎么就喊了那么一句……

‘算了,至少不影响。’

左手抽出笔转着,右手拂过耳边一个微不可见的装置。

“怎么,活儿好了?”这是一个老气横秋的声音。

“没呢。”低应一句,按出屏幕手上就开始了记录。

“不像你啊,进展如何了?”

“悬。”

“哟,这话能从你嘴里说出来?”周筹语调带了点戏谑,但也能听出声音中的一点震惊。

一半是对封沿能力的绝对信任,一半是来自少年从不说谎的习惯。

“资料不是说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吗?”

“资料准吗?”封沿第一次怀疑起了组织给的信息。

涉世未深?那估计世上没几个正常人了,一水儿的脑残智障。

“幕安的情报,虽然对方和我们一样并列四轴,但安你是知道的。”

随着封沿语气的逐渐转变,周筹也收起了不着调,声音有了大叔特有的魅力。

“行吧。”

“你可不是只说这些的吧。”

封沿有点好笑地轻摇了头,到底是多年的老搭档了。

下一刻,面色寂了下去,声音也霎时变的微而冷。

“你猜我看见什么了?”

“说。”听到封沿急转的语气,周筹莫名觉得有点紧张。

“一只异妖,目测十几岁,在夜猫学院东南校区栉风路出现。”

长久的沉默……

“有人看到吗?”

“四条杂鱼,信息已经发给你了。”

“好。”

“和…”声音一顿。

“嗯?!”这种情况下,周筹实在难以想象封沿还会这么说话。声音也不觉间带上一丝质问。

“文怜。”

窒息般的沉寂,下一瞬惊雷般的爆发,

“她知道吗?”

声音大的甚至震得封沿身旁的落叶散去,幸好是封沿早就找好了地方。

“不知道,这我可以肯定。”眼神骗不了人。

而且,她好像从没想过骗人。虽然信息也只有一点,但他还是这么认为。

“那……”思索着,判断着。

“文诺最近怎么样?”

“看不出,那小子就是稳,稳的没人能看出什么。也猜不出什么。”

“行吧,先这样吧。神十会,还有博士那边,你都盯一盯。”

“知道。”

“大概这样。”以此作为结束对话的方式。

两人都没有挂断,用这沉默排遣着什么……

“对了,”轻佻的尾音,封沿又换上了平时的语气。

“怎么了?”

“我记得异妖……情感上不是极端反人类吗?”

“嗯,但个体水平有差异,不过最少也是天然抵抗那种水平的。”

“我看见有人和异妖进行了非进攻性接触。有记载吗?”

“没有。谁啊?”周筹也平静下来,声音听得出颇为好奇。

不过他与封沿的多年合作带来的熟悉早已不需要回答了。

“……她?”

“呵呵~”封沿切断了联系,手中的笔转了三转。

………………

今天说的是肖遥来接我,估计他会忘,果然。

自从遇到大眼后就一直有一个视线投在自己身上,出了校门后,消失了。

自己走回去好了,开一下邪恶找个路线,熟练很多了。

而且使用时间这么短,应该也没有影响。

好像挺远的,不过也无所谓,反正时间也不知道用在哪……

灵力?也没有那么强烈的渴望力量……

学校,家,还没有仔细的观察过其他地方呢。

“吃饭啊?”

“还没。”

“去哪?”

“接兔崽子回来。”

…………

真是熟悉啊。

“喂。”

貌似是叫我的,看过去,一个少女骑在自行车上。

少女的衣装显得老旧了,但依然干净;自行车略显年代感,但仍可见铁骨铮铮。

“要我带你吗?”

呃……这……

“顺路,要不要?赶紧的!”近乎恶声恶气的……

还没等我想清楚,车子又骑走了……

虽然好奇怪……

不过用心去看的话,不难判断。

“谢谢——”不知道她能不能听到。

总觉得自己好傻,遇到什么都得愣一愣……刚才还……简直太脑瘫了。

不过也不怪我啊,这事……

到了,原来走路也这么费劲。

气氛不对?

祁炎和肖遥坐在餐桌前不吃东西也没喝茶,他们对面的星见我看不清表情,不过看那频频耸动的身影,估计不太正常吧。

先是对着我的那俩把眼神投过来,然后星见也看了过来,把我拉了过去。

试吃?

三个布丁,卖相不错,圆润圆润的看着就很光滑,绿色透明,在灯光下还反着光。

一边是星见满怀期待的脸。

好吧,尝一个好了。不过那俩人的表情……

会是什么味道的啊?绿色……抹茶?薄荷?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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